周逸允有种出轨被抓的感觉,搂着白言的手立马松开,把白言推远,有些语无伦次:“阿浔,你…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哐当。
白言完全没设防,被周逸允一推就撞到了椅子。
自中午膝盖青紫之后,腰上再添一处伤。
“打扰到你们了?”沈浔提着东西走进来,“门没关。”
这话听起来就容易让人误会,周逸允也害怕沈浔多想,连忙解释:“小绿……不是,白言刚刚很不舒服的样子,我想扶他上床来着。”
沈浔低声应了一句“嗯”,毫不在意的样子,坐下之后就没再说话了。
气氛安静下来,周逸允不自然出声:“那……那阿浔你回来了,我就回去了。”
他说完就匆忙离去,脚步有些凌乱。
白言终于获得自由,沈浔此时也离他很近,刚刚一直折磨着他的疼痛也终于散去。
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被蒸得粉红,有湿润轻薄的汗附在上面,如同刚刚进行了一场运动,完全一副让人多想的模样,可本人却毫无察觉。
沈浔安静地坐着,没有回头。
但无人说话的室内让他清晰地听到了身后人的动静。
在喘息声停歇后,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就在自己的背后。
声音持续了有一分钟,还伴随着隐忍的闷哼声。
这让沈浔很难不多想,他放下手机,微微皱眉,侧头向后看去,没有情绪的眼眸在看清楚身后的情景后闪过一丝错愕。
只见原本站在他身后,靠着铁架子的白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他身后,并且蹲了下来。
刚刚窸窸窣窣的异响是他蹲下来时衣服摩擦的声音,闷哼声则是因为蹲下来的动作刺激到了受伤的膝盖疼的。
白言好不容易蹲下来后,抱着青紫的膝盖吹了好一会才让那股疼痛散去一点点,感觉舒服点后刚抬头,便与沈浔对上了视线。
他抱着膝盖眨了眨眼睛,在察觉对方没有排斥他的意思后,讨好的朝他笑。
“……”沈浔见他这幅傻乎乎的模样,转过身,语气不可避免的冷下来,“你干什么?”
被凶了。
白言手指微缩,没敢说话。
“膝盖刚刚上药,你三番两次折腾,现在更严重了。”
白言小声道: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,让人凶不得,骂不得。
沈浔看他半响,道:“起来。”
白言抿唇,摇头,“我要离你近一点。”
沈浔:“……”
这是搞哪样?
不是喜欢周逸允吗?
在食堂还喂他吃饭,在宿舍还跟周逸允撒娇,现在又对自己说这种话,未免也太三心二意了,而且丝毫不掩饰。
呵。
他没有兴趣陪他演戏。
沈浔转过头不再他。
白言有些忐忑,他以为沈浔会把像中午一样把他赶走,但听完他的话之后居然只是转过头而已。
没有赶他!
白言开心了一下,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。
室友太好了吧。
白言沉浸在没有被排斥的欢乐里,完全没有察觉到沈浔对他无视。
白言这次像之前一样,沈浔起身去哪他去哪,独自快乐的当上了小跟屁虫。
沈浔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,在白言又一次不小心撞上他的肩膀后,猛地转身,制住他:“你别再跟着我了。”
白言揉揉鼻子,以为自己撞疼了他,于是乖乖认错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沈浔知道他误会了,便挑明了说:“我不喜欢别人黏着我。”
“对不起,”白言还是乖乖认错,下一秒,又小心翼翼用商量的语气道,“就……就黏一会可以吗?”
他无意识地拉着沈浔的衣摆,攥紧。
“不行。”沈浔冷漠拒绝,并且再次重申不准白言离他太近。
“真的就一会会儿!”白言保证。
只要再让他跟几小时惩罚就到时间了。
“不行。”沈浔很无情。
白言被推开后才慢慢意识到沈浔的不对劲。
沈浔,好像很排斥他?
白言有些慌,也有些不明白,为什么呢?
白言不安地站在原地,心里难受的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。
好可怜的模样。
01系统有些心疼,安慰他:“宿主,别伤心,其实这反而对你的任务有好处呢,以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他作对了。”
白言闷闷不乐的,没有应声。
他揪紧手指,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看白言这么伤心,系统刚刚把白言身上的惩罚取消了。
不然照他这个架势,估计一会就疼晕了。
但白言沉浸在悲伤里,没有发现,暗自躲在角落里伤心。
虽然他的身份是恶毒炮灰,但经过昨天的相处,他已经把沈浔当朋友了。
一定是他喂攻1吃饭的时候,沈浔吃醋了。
怎么办?
自己这个恶毒炮灰的身份这么快就起作用了么……
他还没有好好享受友情的温暖就被抛弃了。
白言真的好失落。
伤心多的就快凝结成实体,变成一朵乌云在他头上下雨。
沈浔原本打算不搭的,可白言的存在感太强了,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去看他。
只见那边的白言缩成一团悲伤的白团子,趴在桌子上暗自伤神,头发上的呆毛都塌了,看起来十分的可怜可爱。
他视线一转,落到他的膝盖,伤处出血了,但没有处,血已经凝固了,显眼的暗红黏在上面,配上青紫伤痕,让那处地方看起来更加可怖。
沈浔嘴角微微下沉。
这又是在干什么?故意卖惨吗?
他可不吃这一套。
他只是不想看他在这里卖惨而已。
这么想着,沈浔直接起身去到白言身旁,亲自拿起药膏打开,蹲下来给往白言的膝盖涂抹下去,轻柔按开。
白言察觉到动静,有些吃惊地坐直。
带着泪意的眼眸呆呆地看着沈浔,发现他在给自己的膝盖上药之后,眼睛里温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,啪嗒啪嗒落到了沈浔的手背上。
沈浔话还没说出口,就被堵在喉咙里出不来了
。
他抑制住给他擦眼泪的冲动,冷着脸给他涂药膏。
白言感受到膝盖的轻柔温暖的抚摸,终于忍不住呜呜哭出了声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:“我……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我了……”